老柳樹及其他

一
走在黑龍壩的山野間
遇見了這棵百年老柳樹
吸收了天地精華的老樹
比我活得通透
晨吸露水，晚沐霧靄
活在自己的影子里也不會自我憐惜
抱著這棵老柳樹
和它要坦蕩，要慈悲
要一塵不染的內心
這棵老樹接納了我凡俗的身體
抱住一棵老樹，如同抱住了一個人
前世的歡喜，和今生的光明

二
走著走著
就和親人走散
像煙像灰，像浮沉的斷崖
成為孤零零的一棵，和土地相依為命
在黑龍盤踞的地方，以恒久的姿式站立

三
把自己裝進大地的口袋里
又倒出來
已游離，穿越到愈發遙遠的
山野世界
老樹以吉祥贈土地，贈村莊
也贈我——
贈一樹的蔭涼，化解心中的躁氣

四
一群小白蛇住在老樹的洞里
彼此依存，互為和諧
在平安村
老支書講過白蛇庇護樹木的故事
我們聽得懂，老樹也聽得懂
是真實，是故事，已無關緊要
美好的事物，不要從高處跌落下來
我們要和一棵樹彼此尊重
去敬畏一些未知的事物